疫苗巨头集体破防：有企业股价跌去92%，有企业营收减少了上千亿

新冠疫苗曾是全球药企的“黄金赛道”。2021年，康希诺、科兴等企业因疫苗需求激增实现营收暴涨，康希诺净利润一度达19亿元，科兴更创下日赚3亿的纪录。可谁能想到，这泼天的富贵，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如今疫情成了“过去式”，疫苗企业营收下滑，转型困难，甚至还被要求退还预付款 。“靠天吃饭的生意，终究不是富贵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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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值3.31亿港元，却被要求退还17.5亿港元

市值仅剩3.31亿港元的三叶草生物，如今被全球疫苗免疫联盟（Gavi）一纸2.24亿美元（约17.5亿港元）的退款通知单逼到了悬崖边。后者的来头可不小，比尔及梅琳达·盖茨基金会是联盟的创始者之一，还有世界卫生组织、世界银行等重要机构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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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叶草生物这家曾经被高瓴资本、淡马锡等顶级机构争相押注的明星企业，账上现金不足5亿人民币，却要面对相当于其市值5倍的债务黑洞，活脱脱一场资本市场的黑色幽默。

时间倒回2021年，三叶草生物一举拿下Gavi的超级订单：4.14亿剂新冠疫苗、总价11亿美元的合同，还收到了2.24亿美元“不可退回”的预付款。当时谁能想到，这笔看似稳赚不赔的买卖，四年之后竟演变成棘手难题。

公司当时壮士断腕般砍掉了肿瘤药SCB-313等三条研发管线，把所有筹码都押在新冠疫苗上，结果迎面撞上了全球疫苗过剩的冰山。这种all-in的豪赌，如今看来简直像极了赌桌上红了眼的赌徒。只是，新冠疫苗未能带来预期中的收益。

2022年12月，三叶草生物的新冠疫苗终于在中国获得紧急使用授权。但市场早已变天——2023年半年报白纸黑字写着：新冠疫苗销售“不会带来有意义的财务贡献”。而截至2025年三叶草生物给Gavi实际交付量仅1200万剂，连合同量的3%都不到。

疫苗不好卖，公司更是连年亏损。自2021年上市至2024年上半年，三叶草生物已累计亏损超87亿元。截至2024年6月30日，三叶草生物的流动资产为16.14亿元，其中现金及银行结余（包括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定期存款、受限制现金及抵押存款）为8.30亿元；而流动负债高达20.73亿元。

尽管是无力还钱，但GAVI显然不会轻易松口，因为太缺钱了。作为全球疫苗公平分配的“最后防线”，GAVI的2026-2030五年计划本需募资 90亿美元 ，但截至2024年12月仅完成约 30% 。

面对巨额的筹资缺口，GAVI正在想尽各种方法填补黑洞，不仅通过国际仲裁向美国疫苗企业Novavax追讨近7亿美元预付款，而且还向肯尼亚政府发出疫苗断供警告，要求肯尼亚政府补缴逾期共同融资款，否则将中断疫苗供应。现在又把枪口对准了三叶草生物。

而三叶草生物的法律团队坚称预付款“不可退回”，但资本市场已经用脚投票——公告次日股价直接跳水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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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暴赚到巨亏：新冠疫苗行业“红利”消退后的生存挑战

三叶草生物的现状也是目前新冠疫苗产业的一个缩影，国内外的新冠疫苗巨头们这几年的业绩普遍承压。

如辉瑞新冠疫苗Comirnaty 2022年销售额从2021年的369亿美元骤降至112亿美元，相当于减少了超过1700亿元。2024年上半年销售额进一步下滑至5.48亿美元，同比下降了88%；moderna新冠疫苗销售额从2021年的177亿美元降至不足50亿美元；强生新冠疫苗收入仅4.89亿美元，外资企业如赛诺菲、默沙东等已退出中国新冠疫苗市场。

康泰生物2024年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预计为1.9亿元至2.7亿元，与上年同期相比下降68.65%~77.94%；沃森生物预计归母净利润为1.4亿元至1.8亿元，同比减少57%~67%，扣非净利润为1.1亿元至1.5亿元，同比减少74%~81%；康希诺预计2024年度实现营业收入8.25亿元至8.65亿元，归属净利润预计为-3.35亿元至-3.85亿元，上年同期为-14.83亿元。

不仅如此，此前，北京科兴中维生物技术公司的文件显示，其新冠疫苗已经停产。康希诺在去年4月表示，子公司上药康希诺决定从4月4日开始暂停产线生产，期限约180天。随后7月，斯微生物上海MRNA疫苗生产基地天慈工厂暂停试运行。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去年年初，先声药业、君实生物、众生药业、信立泰、长江健康、翰宇药业等一众药企还如火如荼地开展新冠小分子口服药物的研发和上市。其中，先声药业SIM0417、君实生物VV116、众生药业RAY1216被业内认为是继阿兹夫定之后有望下一个获批的种子选手。但新冠小分子口服药市场在去年经历极速“降温”。

而在失去新冠“红利”后，新冠疫苗相关公司的股价也是“一泻千里”，其中康希诺股价一度接近800元/股，如今跌至57.81元/股，股价下跌超92%，相当于“脚斩”。同样，辉瑞、科兴生物等新冠疫苗公司股价也距前高跌超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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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布局新冠小分子口服药的相关公司，自去年迄今，先声药业（港股股价）、君实生物、众生药业股价累计最大跌幅均已腰斩。

当然，新冠疫苗失去“红利”后也在积极开拓新的战线。比如，康希诺在推进流脑结合疫苗产品的商业化进程，推进肺炎、百白破产品管线，布局成人疫苗市场，推进吸附破伤风疫苗、重组带状疱疹疫苗的研发进展，形成多元化的产品结构。

沃森生物在研发其他疫苗产品，如其mRNA新冠疫苗是与艾博生物合作开发的，同时也在拓展国际市场，2024年国际业务收入首次突破5.34亿元，同比增长96%。